水處理之都
今年1月里的一天, 密爾沃基市(Milwaukee) 天氣非常嚴酷:攝氏零下18 度,寒風凜冽,在一層蓬松的薄雪覆蓋下,整座城市瑟瑟發抖。周圍的景觀了無生氣,除了梅諾莫尼福河(Menomonee River)在市中心以南空置的里德街場(Reed Street Yards)切開的那道狹窄的口子。河面上浮起一圈圈蒸汽,看起來如同天然溫泉一般,但這只不過是附近一座發電廠排放的溫水,最后要流入1.6公里外的密歇根湖(Lake Michigan)。這提醒人們,即使在最蕭瑟的日子里,密爾沃基也總是有水—大量的水。
密爾沃基市坐落于密歇根湖西岸,位于密爾沃基河、梅諾莫尼福河和基尼基尼克河(Kinnickinnic River)三河交匯之處。這座在經濟上受到重創的都市過去是以水密集型產業為基礎成長起來的,如毛皮交易、肉類加工、制革和釀酒。
如今,這些產業要么早就蕩然無存,要么規模變小了(比如釀酒業),但為其提供配套服務的供應商和熟練的機械工們仍然留在這里,打造有用的東西:水表、水泵、廚衛設備—還有這座城市的未來。
雖然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密爾沃基市正在從一個垂死的工業中心轉變成一個高科技圣地—水處理技術的圣地。這里有150 多家與水有關的企業,其中包括制造熱水器的艾歐史密斯公司(A.O.Smith)、生產水表的巴杰米特公司、生產水龍頭等衛浴用品的科勒公司(Kohler)、生產水過濾設備的西門子(Siemens)、生產污水過濾設備的威立雅公司(Veolia)和生產流量管理和過濾設備的濱特爾公司(Pentair)等業界巨頭。
目前有幾十家與水處理有關的初創企業正在這里落地生根,有的脫胎于當地的大學,有的是受到各種有利因素的激勵:該州新的融資政策、附近地區的熟練勞動力還有蓬勃發展的商業機會。根據國際水務情報(Global Water Intelligence)
的數據,全球水處理行業的規模估計為4,830 億美元,而且每年會增長幾個百分點。全球人口的1/5 喝不到凈水,到2025年將有18 億人生活在缺水的地方。
這對密爾沃基市來說是個重大機遇。領導了該市轉型運動的巴杰米特公司首席執行官繆森說:“我們懂得如何處理水。”2007 年,繆森在艾歐史密斯公司首席執行官保羅· 瓊斯(Paul Jones)的陪同下參觀該公司的研究設施時,對兩家企業工作的相似性大吃一驚。他們召集了80位當地企業和民間領袖開會,這次會議導致了水資源委員會(Water Council)的誕生。這個非營利性組織將該地區從事水處理技術研發的企業和大學團結在一起,目標很簡單:支持該地區的經濟增長;吸引新人才;發展技術以解決全球用水問題。繆森說:“我們打算將密爾沃基市定位成水處理技術的硅谷。”
他明白如果不圍繞水處理行業打造完整的生態系統,計劃就不會奏效。他最喜歡拿沃特·迪士尼(Walt Disney)來打比方。1955 年,這位娛樂行業的企業家在加州阿納海姆市(Anaheim)開辦了迪士尼樂園,原先那里是一個橘園。接下來的20 年里,該市并未設法將自己進一步打造成一個旅游勝地。正如繆森所說的,迪士尼樂園周圍的無序發展使其成為市區內的隔離地帶。
上世紀60 年代初,迪士尼試圖在奧蘭多復制一個迪士尼樂園,但這次規模更為宏大,要打造一個區域性度假勝地。該公司與當地政府和大學密切合作,在中佛羅里達創建了完整的旅游產業。如今中佛羅里達大學(University of Central Florida)的旅行和旅游專業在全美處于頂尖水平。
繆森說:“我問密爾沃基人:我們要學阿納海姆還是奧蘭多?”
當地大學聽取了他的建議。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Milwaukee)創建了淡水科學學院(School of Freshwater Sciences),這是全美唯一的淡水處理研究生課程。威斯康星大學白水分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Whitewater)則開設了水處理行業輔修課。
在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一項課題基金的幫助下,密爾沃基創建了一個合作研究中心,將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馬凱特大學(Marquette University)和6 家當地企業的研究工作聯系在一起。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的一個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發現了如何操縱光和熱來加速黃鱸的生長,從而使產量增加了12 倍。印第安納州的魚類養殖企業貝爾養殖公司(BellAquaculture)投資5,000 萬美元應用了這項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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